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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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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萱沒想到徐醫一把年紀,竟然還能學年輕人的這些小把戲,頓時瞪圓了一雙眼,“還是你先說,你若是不說,我這些自然也沒甚麽好說的。”

秦萱幹脆就把臉給一丟,反正她是不要這張臉了,除非徐醫先說,要不然別想從她嘴裏聽到一個字。

“年輕人怎麽能這樣呢。”徐醫很是正經的說道,結果看到秦萱一臉無所謂看著他,拿出‘反正你不說那我也不說’的臉。他瞪眼瞪了好一會,見著秦萱根本就沒有讓著他的意思,老先生揚天長嘆,他嘆息完之後,秦軒還是一臉的愛說不說,他看了看左右都沒有人之後,才和秦萱道,“男人和女人的骨頭都不一樣的。”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下頜骨,“男子下頜骨較為粗大,厚重,女子則是要薄,看起來也沒有男子那麽陽剛。”

“……”秦萱聽徐醫竟然給出這麽一個答案,她眼睛近乎都要瞪出來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頜骨,要是只剩下一堆骨頭好說,可是她這骨頭上面還一層肉呢,“這都能看的出來?”

“當然不僅僅是這麽一處,”徐醫袖著雙手看著她,“眉骨處,還有其他的地方,男女都是不太一樣的,只是看有沒有那個本事和心思看出來罷了。”

這話裏也是一番的自負啊。

“……”秦萱看著徐醫臉上抽動兩下,她還真不知道從外形上還能看出個男女來,她人看多了,其實覺得很多長相都是男女皆可的,只要換個裝扮,不說話還真的分不出男女,結果面前這位老爺子境界直接高了一層,他不從相貌上看,直接看骨頭!

“你放心好了,有這個本事的,不超過這個數。”徐醫一面說著,一面伸出手來,伸開手指給秦萱看“老朽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家的鮮卑貴女從軍了呢。”

徐醫在鮮卑人的地上也呆了這麽久,多少對於漢人來說奇奇怪怪的事都見過了不少,哪怕突然女人當家做主他都不覺得有啥奇怪的,因為這事太多了,根本都習慣了。

“……我是漢人。”秦萱僵硬著臉道。

“不過看你的長相不像是漢人啊。”徐醫說著還打量了秦萱一下,秦萱頭發是黑的,但皮膚甚是白皙,不是那種被富貴養出來的膚色,反而是天生的,五官上比起漢人的確是要深邃,尤其是那雙眼睛,要比漢人的要大,雙眼皮也明顯的多。

“我的母親是白鮮卑。”秦萱僵硬著臉答道。

“哦,難怪。”徐醫點點頭,他說完看著秦萱,“老夫說完了。”

“我那裏不過是清洗傷口而已,不管是水還是人的皮膚上,有很多我們看不見的東西,這些東西一旦落入傷口中,很有可能會引發傷口的潰爛。到時候小傷變大傷,甚至喪命。”秦萱也不管徐醫是否能夠聽得懂。

“不管是烈酒還是鹽水都是為了將傷口處理幹凈,”秦萱道,真正的縫合傷口,這些東西她是不會的,但是清洗和包紮傷口還是會一些。有時候看似不起眼的事,往往能夠救人一條性命。

“那些東西是甚麽?”徐醫聽到秦萱說到肉眼看不到的東西,頓時來了興趣。

“長者不覺得是我胡說八道?”秦萱沒辦法和老人家解釋什麽叫做致病菌,不過她也知道這種東西是很難解釋清楚的,除非拉著人到顯微鏡那裏看看,不然十有八·九是認為她在發瘋胡說。

“這世上讓人明白的事多了去,尤其是治病上的,例如說蔥白可以止血,但是蔥白為何可以讓血迅速凝結,這裏頭的誰也說不清楚。”徐醫年紀大了,可是想法卻半點都不老,他對秦萱笑,“何況有這個好法子能夠讓多些人活下來,又有何不可?”

“先生大義。”秦萱雙手攏在袖中,對徐醫一拜。

結果老爺子人跳到一邊,不肯受秦萱的那一拜,“這個我可受不起,原本也不是多大的事,要是說該拜,也是我拜你才是。”

徐醫看著秦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是很羨慕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別說她能夠在軍營裏頭呆了這麽久而且到如今的這個位置上需要花費許多力氣,就是她用的那個辦法,半點不藏私傳授出去,這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做到的。

徐醫年輕的時候居住在晉都洛陽,看了不少世家風流和起起伏伏。別說這等能夠救人命的,就是那些所謂能夠快速煮出米粥的法子都被那些豪門世家當做不外傳之秘。

尤其到了後面這紛亂二三十年,人心險惡,他更是看了個遍,如果不是當初慕容泫死活把他給拉出來,他這會恐怕早已經帶著全家遁入老林從此隱居,不再過問世事了呢。

“不過就是些簡單法子。”秦萱不明白為何自己把這個說出去,徐醫就要把自己當做什麽品行高潔的人來看。

包紮傷口之前要清洗清理創口,基本上只要受過一點培訓,稍微有點意識,都知道這個。

“就是因為簡單,所以才顯得難能可貴。”徐醫說著看了看她,他也聽說了這位將軍是慕容泫的嫡系,也是他著重培養的心腹之一。

想起慕容泫把他“請”出來的辦法,徐醫就恨不得原地跳幾個圈,把慕容泫好好的咒一咒,這個年輕人年紀輕輕,自小也讀了不少漢人的書,但是偏偏儒雅只是在臉上,沒有一份落到肚子裏頭去。

看上去人模人樣,其實就是一頭兇惡的狼,要是不隨他的意思,指不定就要被咬下一塊肉來。

當年徐醫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歸隱山林,畢竟這個世道亂的不能再亂,而且他對司馬家已經是徹底死心,不覺得司馬家的皇帝能有那個本事,帶著一群世家打過來。不如帶著一家老小隱居山林,還能落個逍遙。也不知道慕容泫到底是從哪裏聽到了他的名字,就那麽把人給逼出來了。

他無所謂自己的生死,但是全家都在慕容的地盤上,有了軟肋被拿在手裏,也不得不再次出山。

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偏偏培養的心腹卻是一個忠厚之人,這讓徐醫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不過這用人上,他也並不在行,左右想不明白,有不可能去問慕容泫,幹脆就憋在心裏頭算了。

“有沒有興趣和我學醫術?”徐醫問秦萱。秦萱在他看來是個好苗子,人有耐心,而且學東西也快,最主要的是心思正。學醫最怕的就是將醫術用在了邪門歪道上,那樣教出來的,不是救人而是殺人了。

“……沒時間沒精力。”秦萱面對徐醫的期待,直接就冒出這句話,幾乎都沒有想過。她要是去行醫才會嚇死一眾人吧,她殺過的人連她自個都記不得,這樣還去救人?

“……你當真不再想一會麽?”徐醫也知道不一定會有人想學醫,尤其還是經常要剮肉接骨,指不定還要掄起斧子砍殘肢,但是這麽爽快的被拒絕,老人家的心中還是有些難受。

“我真的沒有那個時間。”秦萱抓抓頭發,“多學些本事是好的,可是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操練士兵,然後手裏還有一堆的事,要是遇上戰事,恐怕只有到傍晚時候才能回到營中,梳洗過後,基本上就沒有多少時間了。”

秦萱就算是再厲害,也不能連著幾個晚上都不睡。打仗這件事相當耗費體力,別說她還要親自帶著士兵廝殺呢。一場下來,靠在那裏基本上連說話都不想,別說看書了。

“……”徐醫當場就被秦萱咽的說不出話來,不是她不想學,而是根本沒那個時間。

“輔國將軍有沒有要你看兵法之類的書?”徐醫到底是不死心,問道。如果只是帶兵打仗,知道殺人就行了,但是做心腹來說,殺人遠遠不夠,還得兵法。

“有啊。”秦萱點頭,慕容泫之前就給她送來過不少,而且還說過要考她。

“那就行了,”徐醫笑起來,“能看兵書,那麽就還有時間,何況這治病和行軍打仗也是有異曲同工之處,”說著他看了看秦萱,秦萱身材高大,若是說早年還能見到些許少女的影子的話,這會站在那裏都絕對不會讓人把她往女人身上想,渾身上下都是陽剛之氣。只是容貌格外秀氣一點罷了。

“女子體弱,如果不好好保養的話,年老之後會有各種病痛。”徐醫精通的不僅僅只有瘍醫,婦人科也頗為精通。女子不說每月都有那麽幾天的不方便,就是在軍營裏頭,每日廝殺,日子一長,也容易出事,尤其在生育上。

“我沒有把自己當女子看過。”秦萱聽到徐醫這話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才好,“這世道只有強者才能活的好,至於年老之後的事,也容不得我想。”

秦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徐醫說的那個時候,這會人原本就短命,還別說各種天災**,能夠挺過三十都該謝天謝地。都這樣了她還要保養身體,簡直就是說笑話,都活不下去了,保養個鬼啊。

“先生應當知道,戰場上是如何血腥。”秦萱對著徐醫笑了一下,“我不覺得女子就應當格外接受照顧,或者說,想要保養好身體,不管男女,都別來軍營。”

軍營裏頭就不是什麽滋養人的地方,除非那些貴族原本就是來混個資歷的,真心想要傳出一片天地來,對自己就那麽那麽嬌氣。

“那以後的路,你想過沒有?”徐醫聽到她這麽說,幾乎是沒有將自己的身體當做一回事,更沒有想過可能日後的子嗣問題。他一時半會的也想不清楚青玄腦子裏頭究竟想些什麽。男人若是沒有子嗣,尚且要急的頭頂冒汗。女子沒有子嗣,晚年淒慘。這面前的人似乎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啊!

“我眼下只想把路好好走下去,至於之後如何,到時候再說吧。”秦萱說完,對他就是一抱拳。她原本不過是想要知道徐醫是怎麽看出她是女子的,既然是通過骨骼看出來,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徐醫這樣的本事,他自己也不是個長舌的人,那麽她也能夠放心了。

“唉唉唉——”徐醫瞧著秦萱真的就這麽走了,伸手叫她,她都沒有搭理。等到秦萱人走了之後,他搖搖頭,感嘆自個真是老了,想不明白現在年輕人到底想些甚麽東西。

秦萱走了之後,回到校場上,狠狠的練習了幾回武藝。騎射之類自然是不用說,她提起石鎖一口氣提了五六十個都還沒停下,嚇得那些給她數數的士兵都跑過來和她說,“將軍,你這可不能再練下去了,再這麽下去會傷著骨頭的!”

這兩塊石鎖少說也有七八十來斤,平常人能夠舉個什麽三四十下,已經是很不錯了,這邊都已經是正常人的兩倍了,哪怕知道這位將軍力氣大的和怪物似得,這麽個兇猛練法,他們還是看著牙疼啊!

“不怕,沒事。”秦萱說完,推開身邊的士兵,接著舉石鎖。她想起徐醫話語裏頭的意思,就火上心頭。她自個早就打算好了,不過有人還是一臉懵逼的問她‘你真的不打算生孩子了嗎’,她就恨不得把人給拎起來一頓打。

她愛生不生,管旁人屁事!

心裏簡直和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百來個舉重做完,秦萱把手裏的石鎖丟在地上,沈重的石鎖落地,砰的一聲,揚起一陣塵土。旁邊的士兵們看到,不管是鮮卑人還是漢人,瞧著秦萱過來,趕緊繞道走。這會是人都能看出秦萱的心情相當的不好,他們可不願意這時候撞在槍口上,然後就做了倒黴催的出氣筒。

秦萱到了醫帳裏頭看了一回安達木,安達木恢覆的還不錯,人也精神。

“我不在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會不會又打仗,將軍還是另外選一個人替我。”安達木在醫帳裏頭天天聽著人□□慘叫都沒了脾氣,胡歸平日看起來很嫌棄他,但是他真的受傷了,又前前後後照顧他。

所謂的好兄弟就是這樣了。

不過就算再好兄弟,也不可能兩個人都蹲在這裏,秦萱身邊的事必須有人處置,尤其在戰場上也缺不了親兵。秦萱必須選出一個人來替補他的位置。

“好端端的,也別說這樣的話。”秦萱坐在那裏看著安達木,心情好了點,兩人一起長大,彼此算是知根知底,她將人當做好朋友來看,把人調到身邊也是為了更好的照顧他。她還是想安達木能夠活到回鄉的時候。

“將軍,我這是認真的。”安達木道,“我武藝不好,也不能很好的保護你,與其站著這地兒,還不如讓更好的人上來。”安達木說著摸了摸自己的傷腿,他腿恢覆的很好,就連那些瘍醫看過都嘖嘖稱奇,但傷好的再快也需要一段時間,還別說要到痊愈能夠正常走路。

就靠著胡歸一個人,安達木都怕他吃不消。

“多幾個人,多幾張嘴吃飯。”秦萱嘆口氣。

“又不是養不起。”安達木說著就笑了,秦萱也笑。

秦萱的的確確是有積蓄的,她對士兵們很大方,但積蓄也有不少。她家裏還有好幾個人等著吃飯,要是真的全部大方,那還出來打什麽仗,回去放羊都比這個來錢快。

只是秦蕊一年比一年大,秦萱想著怎麽樣都要給妹妹打算打算,給女孩子準備的東西比男孩要多得多,花費自然就高。秦萱對自個都是摳的要死,對於親兵自然是精簡到不能再精簡的地步。

要不是說出去太難聽,她哪怕一個親兵都沒有,都不覺得哪裏不對。

反正還有比她更強悍的男人嗎?

當年慕容泫這個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強壯大漢,都被她摔著玩兒。這話自然不會說出去的。

“這個等我手頭松一點再說。”秦萱說起這話都有一股內傷,“你也知道我家裏好幾張口,這會二娘大了不說,家裏又要添個人了。”

“添個人不過就是多做一套衣裳……”安達木看著秦萱的眼睛,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全部吞進喉嚨裏頭的。

“養孩子以為是養牛羊麽,給吃喝就行了。”秦萱想到這事兒,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長嘆不已。

“你也別嘆氣了,到時候這事兒有他爺娘呢。”安達木道。說到這裏他不免有些心酸,蓋樓犬齒年歲和他差不多,甚至還小那麽點兒,這會都已經有妻子了,妻子還懷孕了!他還是光棍一條。

秦萱看懂了安達木心酸的眼神,甚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不過這事她可幫不上任何忙。

想要娶老婆,得靠著自己的本事。她愛莫能助。

安達木看懂了秦萱同情的眼神,甚是郁卒的縮回去了。

慕容泫駐軍九門,並不代表對常山甚麽事都沒做了。因為燕軍幾乎是突然出現在常山大門前的,照著一般的道理來說,中山還在常山的北面,就算要攻打,也應當是中山才是。怎麽會一下就出現在常山,如果繞過中山,那麽就算拿下常山,也很有可能會被中山反撲。

可是大軍在前,趙郡太守李卦一上城門,就能看到不遠處黑壓壓的燕軍。膽戰心驚的上去,再一臉土灰的下來。

燕軍明擺著就是有備而來,李卦也不是沒有向鄴城送去告急文書,可是告急文書送出去如同石落大海,半點回音都沒有。李卦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撐到鄴城來消息的那一天。

“太守,要不……獻出城池如何?”李卦從城墻下來的時候,差點就摔了一下,身邊人立刻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帶領的都尉過來壓低聲音小聲和李卦說道。

“可是主動率眾投降,恐怕鄴城知道了,我等的性命……”李卦對魏國也沒有那麽多的忠心,但是他心裏還是有些怕,畢竟那位可是有過人之勇的。萬一真的追究起來,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岌岌可危。

“鄴城若是有意相救,這會早就該有消息了。”都尉說起此事,想著那位陛下恐怕還不知道在那裏尋食。

自從天下大亂以來,鄴城好端端發布了一條不管胡漢,隨意來去的命令。結果不少被遷徙過來的人,都照著這條命令跑了。

被遷徙來的人,除去少部分豪強之外,絕大多數都是那些農人,農人跑回家鄉了,誰來種田?!

糧庫裏頭的存糧都還不知道有多少,偏偏鄴城又是半點消息沒有。這叫人如何不心焦?比起全家餓死在這裏,至少獻出城池還有一條生路!

都尉想起那個要求死命守城的大將,眼裏忍不住流露出鄙夷來。他自己死一家就算了,沒人攔著他,但是他可不想自己全家都死在這裏!

“……”李卦聽到都尉此言,面色白白紅紅的變了好幾回。他想起之前大將白同立下要與城池共存亡的誓言,頓時臉色難看。

城中糧草告急,燕軍緊逼不放,再這麽下去,就算燕軍還沒有攻城,士兵就要餓的拿不起兵器了。

“可是……白將軍那邊……”李卦想起這位大將,有些猶豫,他有這麽一個意願,但是若是這麽一個人出來阻攔,也很是麻煩。

都尉還想要說,那邊城墻上被射上了一支箭。箭鏃上捆著一條布條。李卦拆開來一看,裏頭盡是一些說如果太守獻城,那麽燕軍將會分毫不動城內的百姓和官吏。

動不動百姓,太守才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看到燕軍承諾只要率眾投降,那麽就不動他的時候,心下一塊石頭放下來。

如今魏人是想做都做不成了,城池不是說能守就守下去的,鄴城不管,城中糧草不夠,難道到時候還真的要他們去學羯人吃人肉不成?

農人們都跑了,田地沒有人管,如今早已經長滿了雜草,城中自從鄴城變故以來就沒收上過幾石的糧草。再這麽下去,就真的只能人吃人了。

李卦恨恨道,“讓白將軍來,商議此事!”

常言道先禮後兵,先將利害說清楚了,將來就算有個甚麽變故也怪不了他!

中軍大帳內,慕容泫看著面前的十多個將軍。軍中的將軍不少,但是有資格入他帳中的卻只有這麽些。

“帛書既然送上了城門,那麽也應當催催了。”他這麽說著,手裏的簡牘在案上翹了好幾下。

“將軍,屬下願意前往。”秦萱看了一眼周圍,出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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